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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王南翟跌倒的某日,他戀愛了。

  基本上來說,台灣的夏天是很熱的。這是為什麼呢?這是因為台灣包含了熱帶、亞熱帶等兩種氣候特性。這部分屬於國小地理。再加上人類們每日所造成的各種空氣污染,連帶的溫室效應讓台灣的熱度每年直線上升,濃厚的濕氣更是讓這股熱流惹人煩躁。這部分更屬於國小常識。

  總之,台灣的熱,真的是熱到受夠了。

  頂著熾熱的太陽,均溫三十二度就算是穿著無袖也會熱到發瘋。王南翟卻仍是終年不變的俗氣厚髮、粗框眼鏡、繪有某部動畫人物的褪色襯衫及米色短褲……老天,他還套了一件方格背心!

  熱並不是不能影響到他,這純粹只是因為他不會被熱給嚇注了。「古有關羽刮骨療傷,那今有王南翟看小說解熱」。王南翟全身的主神經幹線到指尖的末梢神經,全都被手上那厚厚的一本小說給吸引注。

  縱然在這種天氣還是有人在打球、練跑、甚至於啦啦隊的練習,其中交雜哀嚎的吵雜聲根本無法動搖王南翟的精神,倘若他看教科書也能專心成這樣,那他可就不會乖乖蹲在這所私立高中——私立虔初布富高級中學。

  今天是星期六,理應和朋友結伴出遊的理想日子,王南翟情願與手上新出的小說共舞。即使是如此,也該會待在家裡才對吧?不,王南翟不會這麼做,只因為曾經有人稱他為——「宅男」。

  「我不是宅男,宅男指的是那些狂熱於二次元世界且幾乎足不出戶、幾乎沒有生產能力的人物。我只是比普通人還愛看小說而已。」王南翟曾經如此辯解過,但終究是沒有人會去理會此說法。因此,王南翟除了某些事情待在家裡處理,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外面,只因為他想打破平常人對他的誤解。

  但即使是如此,王南翟外出的地方也大都是書店、漫畫店、還有市立圖書館,然後在裡面一待就是幾個小時。雖然他可能不清楚或是清楚得可以,他待在外面所做的事情其實與家裡差距並不會太遠。

  卻也奇怪,今天他常去的幾家書店、漫畫店都是客滿,就連市立圖書館能坐下看書的地方也都是人或是背包靜躺在那兒,很可能是因為今天太熱的緣故吧。總之,就是沒有位置可以使用。

  這難不倒他,有一種地方在假日還會開放,空間也大到讓數百人躺在上頭都嫌足夠的地方——學校操場。

  雖說學校也有一棟規模頗大的圖書館,只是,光是外頭的店面都是一堆人了,那學校裡還不也是一樣?操場周圍至少還有樹蔭可以遮著呢!於是乎,王南翟今天決定在操場度過他的大半天。

  「啪!」的一聲,這又是一個假日。

  王南翟伸了一個懶腰,因為半天時間都只活動手腕、手指、與眼球的關係,現在舒展筋骨都會有一種特殊的骨骼霹啪聲。他滿足的將書收進萬年不變的黑色背包裡,享受似的環顧學校操場因夕陽更加紅艷的景色。

  黃昏的關係吧,炎熱已隨的時間成了一種暖暖的感覺。風吹來也不是原先的悶熱感,現在有點像是秋初的微風。

  操場上的跑道依稀還有兩、三人在練跑,不遠處的球場上也還有幾組人馬奮力的打著球,耳邊不時可以聽到腳步的踩踏聲及略為破音的呼喊。

  可是,有種聲音比以上的還要更吸引人。

  隨著節奏輕快的音樂踩著相同的舞步、擺動相同的舞姿,有時會以其中少數幾位為主,變成兩個截然不同卻又能搭配起來的舞步。姣好的女子們時而扭腰擺臀、時而幾個人交疊出驚人的人肉金字塔——這就是虔初布富高中的啦啦隊,一個完全由女生組成的啦啦隊。

  司令台純白的外表神聖而莊嚴,而攀在柱子上或是從頂蓋垂下的嫩藤更增添幾分古典美。啦啦隊員如妖精般在上頭躍動,而她們身上飛灑出的汗珠被夕陽照成紅寶石的晶屑。

  這種畫面異常優美,就算背景樂有多麼的電音搖滾也不會讓這份美感失色。視覺的感動早已取代聽覺,讓王南翟的腦中閃過數個小說中曾描寫過的場景,原以為這感覺只能虛構,如今看到如此相似的情況,那種衝擊讓王南翟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統一的制服就是略顯暴露的大紅色隊服與繡有學校英文名的銀色字體。其中一名隊員讓王南翟的印象十分深刻,她的美貌與他人相比突出些,是因為淡妝的關係嗎?

瓜子臉上的五官較貼近日式的漫畫風格。烏溜的大眼及翹長的睫毛,柳葉般的眉毛好似在額上飛翔,高挺的鼻子下有著一張櫻桃小嘴,因疲勞而微微喘氣的樣子讓人揪緊了心口。曼妙的身材輕盈,任何的動作都會讓髮尾略橘的翹麗短髮跟著活潑起來。

  王南翟簡直是看傻了。

  就連跌倒,也是在趴下去五秒後才有知覺。

  他還沒有這麼窘過,老實說,大概除了學步時期之外王南翟都沒有跌倒過的樣子,單單憑藉他的細心和特殊的直覺,王南翟甚至沒有在任何人面前出糗過,除了討論何謂宅男一事。

  自己與熱意未退的跑道親吻,背包也很配合的自動開口,讓裡頭的書與某些週邊商品飛到外頭呼吸新鮮空氣。王南翟迅速起身拍去灰塵,在第一時間將散落的東西任意塞回背包內。話說這背包也真夠朋友——提起來時,底下又很隨性的破開一個洞,物品又再度滾回地上玩耍。

  幸好它還有拿東西的本事,雖然兩隻手用起來很麻煩。等到王南翟終於搞定一切時,他也發現不遠處的那些啦啦隊全都往這裡看來掩口竊笑,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鬧劇感到可笑不已。王南翟發現她也同樣在笑自己,紅潤的雙頰還因此出現了兩個小酒窩,讓她看起來更加迷人……如果不是現在這種狀況,王南翟一定會默默的在欣賞。

  距離上一次的臉紅是多久了?王南翟連想都不敢想。他故作鎮定的往大門口走去,從旁經過啦啦隊時笑聲非常明顯,這讓自己感到特別尷尬。但他還是只能挺起胸膛,縱然自己的雙耳不知有多麼火紅。

◆            ◆

  「啊啊——真是衰爆了!」王南翟大嘆一口氣,在公園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這裡是台北都會區僅存的少數大型公園。在這裡早上會有打太極拳的老人們、中午會有來這裡郊遊家人們、晚上會有來這裡散心的情侶們……即使是三更半夜,這裡也會有來此過夜的漂泊者們。現在是傍晚,王南翟就注意到已有不少男女漫步其中。

  「唉……倒也真是奇怪,沒想到我還會有喜歡的人?我還以為我真的就像別人說的一樣,只喜歡平面的女角呢……」王南翟苦笑,一個人小聲的自言自語。不過這事情也真的沒辦法跟誰說,王南翟至今都沒有遇過談得上能夠交心的朋友。

  或許是對方成見太過偏激吧。那些三不五十就會叫自己宅男什麼的傢伙們,王南翟實在不想花多餘的心力去解釋,更別提交朋友這擋事了。

  且對王南翟這種看小說當吃飯的人來說,要交朋友顯得更加的不容易。

  王南翟在高中再兩個月就要滿一年了,等到暑假結束,他就要升上高二……但王南翟卻還沒完全了解班上每個人的名字、甚至於長相!他記人就跟記事情一樣,只記重點:例如班長是誰、風紀是誰、衛生又是誰……等等,其餘的人全都當作路人甲乙丙。女生的部分?甭提了,除了身為班長那位愛嘮叨的眼鏡妹,其他全都有如小說「夜城」的痛苦使者——一種沒有五官、服裝統一的生物。

  「……真的是沒輒了,不過這樣的我也真是奇怪……好像變的不像是我自己了?」再一次苦笑,王南翟小心翼翼地拿起攤在旁邊的小說,並心疼因摔落而凹折的書頁。

  是錯覺嗎?王南翟總覺得今天的情侶好像比平常還要早開始陸續出現,也不時的會有男贈女亦或是女贈男禮物的情景與甜蜜的會心一笑——王南翟竟然開始幻想自己與不知名的「她」之間的一舉一動!

  但幻想沒過多久就被擾人的雜音粉碎。不遠處有將近十多人的小隊伍在公原的走道上遊行,黑色上衣印有血紅色的「囧rz」、「Orz」的字樣,手上拿的看板寫著「只有友情才是永恆的」以及「情侶去死」等字——那就是遠近馳名的「去死去死團」,目前正在進行掃蕩情侶的行動。

  王南翟看了看手錶,這才發現到今天是七月三十一日,也就是中國的七夕,也難怪會出現這種景象了。王南翟輕笑一下,這是個很諷刺的狀況:在七夕這一天碰到一見鍾情場面,卻也留下難忘的出糗狀況,王南翟一回想當時的狀況就會有一種莫名的頭疼、滿臉通紅。

  王南翟不禁又嘆了一口氣。

  曾有人說過,任何事情都會有解決的方法、或者是出面幫忙的貴人,幾乎每件事情都是如此。有的事情至今仍然無解只是時機未到罷了。

  「我還以為你只會讀小說,想不到你也會為了什麼而困擾?」

  王南翟愣住了。他所坐的長椅是屬於兩張背靠背的設計,提問的聲音就出自於他的背後,聲音的質感低沉中尚有些高尖。在王南翟的印象中並沒有類似的嗓音,或許這只是背後的某人在和其他人交談。

  「真有這麼苦惱?」隨著話,一個尖硬的物體在上頭輕敲王南翟的天靈蓋——對方很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

  王南翟有些猶豫,他轉過頭,對方的臉孔使王南翟立刻想起有關對方的情報。

  「原來是你啊!」

◆            ◆

  「我姓冷,名常暉。請多多指教。」

  這是在幼稚園時所聽到的自我介紹,就連幼稚園的老師對於一個可以明確做出自我介紹的小班男孩都感到驚訝不已。那時的王南翟早開始有了閱讀的習慣,唯有童話書才是有趣的。

  「我姓冷,名常暉。請多多指教。」

  國小時又聽到同樣的自我介紹,王南翟也對這位同學有了一點印象,原因是能從幼稚園同班到國小,實在是件不容易的事情。那時的他已經上過報紙頭條,最響亮的稱號就是「神童」;而那時的王南翟則是開始在看武俠小說,金庸讓他愛不釋手。

  「我姓冷,名常暉。請多多指教。」

  國中,王南翟對這自我介紹習以為常了,或許冷常暉就住在這附近的關係,才會讓幼稚園到國中都是同校,但都要同班的話,我們不得不說這機率實在比大樂透還要低太多了。話雖如此,但王南翟依舊沒有和冷常暉說過多少話,僅止於客套性的「早安」、「你好」、「再見」。

  「我姓冷,名常暉。請多多指教。」

  這應該可以說是一段切不斷的孽緣了。王南翟在高中新生入學的第一天全班同學的自我介紹再度聽到同樣的內容,基本上他認為像冷常暉這種天資聰穎的人物一定會去選擇公立高中的第一學府來讀,再怎麼樣也不會跑來私立學校吧?幸好郝部教班導就在當天當著大家的面提出疑問。至於這有地中海禿的男老師是如何的心懷不軌就不便多說了。

  「和老師您待在這所學校任教的理由相同。」冷常暉還故意使用帶點嘲諷的口氣。

  很簡單的言語交涉技巧。假設郝部教脫口說出「你該不會是因為沒有實力才淪落到讀這裡吧?」之類的話,也在反諷自己同屬無實力一派。於是冷常暉在高中的第一天就給郝部教不是很好的印象。其實郝部教也無法拿冷常暉如何,學校上頭曾給他一封關於冷常暉的信,雖不知內容為何,但就郝部教對冷常暉必恭必敬的態度看來,學校高層與冷常暉之間似乎有什麼關係。

  但,王南翟還是沒有和他說過多少話。

  以前對冷常暉的長相也大都是模糊不清,只記得對方是個戴眼鏡、功課很好的某人而已。如今在自己面前的冷常暉,是一位頭髮略長、髮型旁分的男子,橢圓形的眼鏡讓他原本就冷銳的眼神更加深遂,尖細的下巴讓冷常暉有那麼一點女孩子的氣息,不過冷靜成熟的感覺佔了全身大半。

  「我叫做冷常暉,如果你還記得的話,我跟你同班。而且從小到大都是同班。」冷常暉特別補上最後一句。

  「我記得,而且我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但我倒是沒有跟你聊過什麼,每次都只會看你在那邊看小說呢。」

  「抱歉。」王南翟低頭表示歉意。

  「其實我和你住在同一條巷子,之間的差距不到兩棟房子。我相信你一定也不曉得吧?」

  「……的確。」

  那這樣也就能解釋為什麼冷常暉會和王南翟一直同校至今的原因了,只是王南翟真的壓根不知道自己和冷常暉就住得這麼近。也罷,王南翟再同樣的地方住了十六年之久,也是最近才發現住在樓上的歐巴桑姓張,一個喜愛八卦的菜籃族。

  沉默一會兒,冷常暉乾脆自己走到王南翟同一側的長椅逕自坐下,更將話題直接帶入核心。

  「很煩惱喔,發生什麼問題了?」

  「沒……沒有什麼……」

  「說謊。」冷常暉毫無表情的揭發真相。

  「第一,你對我的問題猶豫了一下;第二,你的眼神不自主的往右看且瞳孔放大。這些都是典型的說謊象徵。另外,你對於路上近似情侶的人會雙手緊握、額頭出汗、呼吸週期變短——這代表事情一定和異性有關。」

  可怕的洞察力,更可怕的是冷長暉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就在監視著王南翟的一舉一動!王南翟的臉瞬間變紅、變地又燙又熱——這更堅定了冷常輝的論點。

  「……拜託,不要說出去……」王南翟一字一句慢慢說出,雖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身體的自我防衛機轉認為這種是情真的非常難堪。

  「這種事情我幹麻要張揚啊?」冷常暉搖手竊笑,可能是認為王南翟的反應很有趣吧。

  「不過你也真奇怪,這種事情有必要擔心嗎?」

  「一般人都會擔心吧?」王南翟氣呼呼地回嘴。

  「只要使用一點心理學的技巧和交際應酬的技術,這方面的事情都是垂手可得的不是嗎?」

  「戀愛並不是這麼簡單的!有道是『戀愛是最難解的方程式』啊!」當王南翟發現自己說出不得了的話之後再度羞愧到紅透,冷常暉則是敬佩地拍著手。

  「總、總之……事情根本沒有那麼簡單!」

  冷常暉沒有多說什麼。他直接起身,什麼也沒有交代就直接往前走。王南翟看了一頭霧水,只看冷常輝在前方不遠處鎖定一名長相不錯的長髮橘衣女子走近,表情和悅的冷常暉與女子看起來聊地頗開心。

  前後不過三分鐘,當冷常暉走回來手裡已有了一張便條,上頭的數字排列和一般的手機號碼無異。

  「不就是這樣嗎?簡單得很。」冷常暉一派輕鬆,王南翟倒是一臉慌亂。

  「這……你……剛剛到底……」

  「就——搭訕啊?」

  「小說也沒這麼離譜!」王南翟驚呼。

  「嗯……基本上,先是從那女的在這個節日獨自一人就可以猜測到她沒有男友,而在她沒有頻繁的看錶動作就更加能夠確定她今天沒有約任何人或是被約,獨自一人。再從她所化的裝比這一季所流行的顏色還要昏暗些,就知道她剛分手,且是被提出分手的那一個。但我們可以從她所穿著的服裝顯眼度來批判,她一定急需他人關心,並且最好是異性。」冷常暉逐一說出他的分析,每一點都是從「理論」為出發點,王南翟只有在一旁瞠目結舌的份。

  「……所以,基本上前去搭訕的人只要別太油腔滑調,成功率一定是相當高的——怎麼了嗎?」冷常暉打住話,只因為王南翟已經維持那張驚訝又敬佩的表情已經長達五分鐘之久。等到王南翟恢復神色之後,破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就是:

  「幫幫我吧——!」

  「……啥?」瞠目結舌的人這次成了冷長暉。

  「我這人最不擅長的就是這種事情……我知道我其他事情也不是很擅長,但就唯獨交際這檔事我最沒有經驗,更何況是對心儀的女生?我現在唯一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我知道你一定能幫我!」王南翟的雙眼盡是哀求,這讓冷常暉有些毛骨悚然。

  「這……」

  「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求過人,更可以說是沒有和人談過心……現在能幫我的就只有你了!」

  「我……」

  「冷常暉……不,長常哥!冷大爺!我是真的需要您的幫助啊!」

  「靠……很丟臉耶!」冷常暉往一旁指去。路人的目光都投注在王南翟與冷常暉身上,更有一位母親遮掩自己年幼稚女的雙眼,半拉半推的離開。

  「……」

  「先安靜下來,多深呼吸幾下好不好?嘖嘖,到底有多少人能看見你這麼激動的模樣呢?我相信我絕對是第一位。」冷常暉笑道,友善的拍拍王南翟的肩膀。

  「如果這真的是套方程式,我就當你的槍手吧。」

  「……也就是說,你答應囉?」王南翟的眼神泛起些微淚光,一種充滿希望的憧憬。

  「如果我拒絕的話怕你又要幹出什麼傻事。」冷常暉搖頭嘆道。

  王南翟現在高興到要飛了起來。雖然冷常暉對於談戀愛這方面的實力還是個未知數,但單就剛剛的情況而言,冷常暉一定比自己還要好上二十倍!

  就在王南翟差點就要因過於興奮而摔下長椅時,冷常暉及時將之喚醒問道:

  「但是我還不知道你喜歡的人是誰?」

  「我剛剛還沒說嗎?真抱歉。我想想,我是下午在學校的時候遇到她的,啦啦隊的其中一員,很容易就能認出來:特徵就是髮尾橘色的短髮!」王南翟盡力描述心上人的特徵,可是接收情報的冷常暉只是搖搖頭回道:

  「你直接告訴我名字會比較好找一點。別忘了,虔初布富裡面光是一個年級就有兩千名學生,要從兩千名學生中找出符合的特徵就有一定難度,更別說他們絕對不可能會聚在一起讓我們慢慢找。你知道她的名字嗎?或是她在哪個班級?這種資訊還比較容易掌握目標的個人情報。」

  宛若大夢初醒般錯愕,他仔細想想冷常暉的話……

  王南翟只知道那女孩的模樣而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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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鳴.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